【瑪四1】「萬軍之耶和華說:『那日臨近,勢如燒著的火爐,凡狂傲的和行惡的必如碎稭,在那日必被燒盡,根本枝條一無存留。」

【瑪四2】「但向你們敬畏我名的人必有公義的日頭出現,其光線(原文是翅膀)有醫治之能。你們必出來跳躍如圈里的肥犢。」

【瑪四3】「你們必踐踏惡人;在我所定的日子,他們必如灰塵在你們腳掌之下,這是萬軍之耶和華說的。」

  • 在希伯來文聖經中,第4章和第3章是同一章。第1節原文以「看哪」開始,是對「如今我們稱狂傲的人為有福,並且行惡的人得建立」(三15)的回應。表面上看,「他們雖然試探神,卻得脫離災難」(三15),但「那日臨近」(1節)時,「凡狂傲的和行惡的必如碎稭」(1節)被燒盡。神對他們的審判不像「煉金之人的火」(三2),是為了煉凈神的百姓;而像「燒著的火爐」(1節),是為了毀滅仇敵。
  • 「根本枝條一無存留」(1節),指連子孫都不能存留。
  • 「翅膀」(2節)代表太陽的光線,中東古代的藝術品常用翅膀來代表太陽的光線。
  • 「出來跳躍如圈里的肥犢」(2節),指敬畏神的人將如牛犢從圈中得釋放,歡欣跳躍。
  • 耶和華的日子,並不是普救萬民的日子。對於敬畏神、忠心等候神的人(2節),神的審判就像「公義的日頭」(2節),給他們帶來「醫治」(賽五十七18-19)和「釋放」(賽六十一1);不自己伸冤的人,將來卻必「踐踏惡人」(3節)。而對於「凡狂傲的和行惡的」、包括那些自以為義地質問「公義的神在哪里呢」(二17)的人,神的審判卻像「燒著的火爐」(1節),使他們「在那日必被燒盡,根本枝條一無存留」(1節)。今天,多少人「葉公好龍」地呼籲公義,卻從來不想想,當公義之神真正臨到的時候,自己會不會被「燒著的火爐」燒盡呢?「祂來的日子,誰能當得起呢?祂顯現的時候,誰能立得住呢」(三2)?

【瑪四4】「『你們當記念我仆人摩西的律法,就是我在何烈山為以色列眾人所吩咐他的律例典章。」

  • 「記念」(4節)的意思不只是「記憶、回想」,也意味著遵行神一切的命令(民十五39-40),用愛神來回應神的愛(申十12):「凡遵守主道的,愛神的心在他里面實在是完全的」(約壹二5)。
  • 「摩西的律法」(4節)指摩西五經,這是立約之民當盡的義務。
  • 「何烈山」(4節)就是「西奈山」,是神頒布十誡的地方。
  • 當百姓無法等候的時候(二17),神並沒有透露「那日」(1節)何時到來,而是吩咐「你們當記念我仆人摩西的律法」(4節)。同樣,主耶穌也沒有讓信徒去猜測祂何時再來(可十三32),而是讓我們「要警醒」(可十三33),用「記念遵行」(民十五39)神的話語來等候祂;否則,到了基督再來的日子,那本不被我們放在心上的聖經(二2)就會起來控告我們。

【瑪四5】「『看哪,耶和華大而可畏之日未到以前,我必差遣先知以利亞到你們那里去。」

【瑪四6】「他必使父親的心轉向兒女,兒女的心轉向父親,免得我來咒詛遍地。』」

  • 「耶和華大而可畏之日」(5節),引自珥二31。
  • 先知以利亞「乘旋風升天」(王下二11),並沒有經過死。因此,這里用再來的以利亞(5節)代指那位給彌賽亞開路的先鋒,他「必有以利亞的心志能力」(路一17)。猶太傳統認為,這位將來的以利亞是大祭司,所以施洗約翰否認自己是以利亞(約一21);但主耶穌卻肯定施洗約翰就是「那應當來的以利亞」(太十一10、14) 。
  • 「父親、兒女」(6節)原文都是覆數,指神百姓的家庭關系。家庭是百姓「得虔誠的後裔」(二15)的學校,人在家里所學到的順服、愛心和信實的功課,遠遠超過在別處的學習。「父親的心轉向兒女」(6節),指父親以身作則地「盡心、盡性、盡力愛耶和華——你的神」(申六5),並且「殷勤教訓你的兒女。無論你坐在家里,行在路上,躺下,起來,都要談論」(申六7)。「兒女的心轉向父親」(6節),指兒女學習「孝敬父母」(出二十12)、用愛來回應父親,進而也用愛來回應天父(一6),回到神與列祖所立的聖約里(二10),免得被神「從雅各的帳棚中剪除」(二12)。施洗約翰的使命,就是預備人心、使人悔改向神,父親與兒女、兒女與父親之間的關系才能恢覆。
  • 每一位父親都有一個特殊的福音使命,就是效法天父(一6),不要讓兒女因為自己的壞榜樣而誤解神的性情。今天,許多父親在家庭里不是缺席、就是失職,甚至是暴君,以致玷污了「父親」這個名字,最終使兒女拒絕、懼怕天父,導致「咒詛遍地」(6節)。因此,每個父親都應該讓兒女體會到,雖然自己並不完美,但卻竭力地效法天父來愛他們、教導他們,讓兒女可以從自己身上看到天父的影子。這樣,當兒女聽到神是自己的天父時,才會從心里說:「這真是一個好消息!」
  • 「咒詛」(6節)原文與一14和三9 的「咒詛」不同,意思是「當毀滅的物」(申七26;十三17)、「當滅的物」(書七1;撒上十五21)。
  • 4-6節是本書的結語,也是《十二先知書》的結語。為了回避《十二先知書》以「咒詛」結束的尖銳事實,猶太人在讀完第6節之後,要再讀一次第5節。實際上,「咒詛」這個詞完美地總結了舊約,因為整本舊約都在告訴我們:人已經「全然敗壞」(申三十一29),無法倚靠肉體「遵守全律法」(雅二10);因此,「凡以行律法為本的,都是被咒詛的」(加三10)。但神卻為我們預備了更美的救恩:「律法既因肉體軟弱,有所不能行的,神就差遣自己的兒子,成為罪身的形狀,作了贖罪祭」(羅八3)。4-6節完美地總結了「律法和先知」(太七12):「摩西」(4節)代表律法,「以利亞」(5節)代表先知,律法和先知都是為基督作見證(路二十四27)。主耶穌基督不是要「廢掉律法和先知」(太五17),「乃是要成全」(太五17),所以祂在變像山與摩西和以利亞一起談論「祂在耶路撒冷將要成的事」(路九31)。
  • 聖靈使用本書,預備舊約百姓開始四百多年耐心的等候,讓他們一面記念遵行「摩西的律法」(4節),一面警醒等候「先知以利亞」(4節)為基督開路。聖靈也使用本書,預備新約百姓盼望基督的到來,讓他們承認自己是只配「咒詛」的罪人,接受「基督既為我們受了咒詛,就贖出我們脫離律法的咒詛」(加三13)。而在新天新地里,「以後再沒有咒詛」(啟二十二3;亞十四11),整本聖經將以「主耶穌的恩惠常與眾聖徒同在」(啟二十二21)結束!

兩約之間的四百年

  在《瑪拉基書》寫成後的四百多年里(主前434前後-主後26年前後),神不再借著先知向百姓說話,一直到施洗約翰出來的日子(太三1),被稱為舊約、新約兩約之間「沈默的四百年」。從約瑟到摩西,神也有「沈默的四百年」。在那四百多年里,以色列人被埃及奴役,神卻在默默地做工,讓亞伯拉罕的後裔多如眾星(創十五6),等著亞摩利人惡貫滿盈(創十五6),預備摩西來帶領祂的百姓出埃及、進迦南。而從瑪拉基到施洗約翰的這四百多年里,以色列人相繼被波斯帝國、馬其頓希臘帝國和羅馬帝國所統治,但神也在默默地做工,預備人心,也預備福音廣傳的政治、文化和地理交通條件。

  在這四百多年里,神不忙,人卻很忙,印度出現了釋迦牟尼(約主前480-400年),希臘出現了蘇格拉底(約主前470-399年)、柏拉圖(約主前427-347年)、亞里士多德(約主前384-322年),中國出現了諸子百家,亞歷山大(主前356-323年)、凱撒(主前100-44年)、秦始皇(主前259-210年)、漢武帝(主前156-87年)等偉大的君王也都粉墨登場。在西方,波斯、希臘、羅馬帝國相繼成為橫跨歐亞非的大帝國,地中海沿岸道路通暢,希臘文成為通行的國際語言。在東方,孔雀王朝統一了印度,中國進入「車同軌、書同文」的大一統時代。人類在這段時期的宗教、哲學、文學、藝術、法律和建築方面的文化成就,奠定了現代文明的基礎,連接東西方文明的絲綢之路也被開通了。

  在這四百多年里,人類的自相殘殺也到達了一個巔峰,無論是波斯、希臘、羅馬的帝國交替,還是阿育王統一印度,無一不是死傷數十、上百萬。而中國歷經戰國七雄到王莽之亂,更是殺戮不斷。僅秦末漢初楚漢逐鹿中原,人口就減少過半,甚至「自天子不能具鈞駟,而將相或乘牛車」(《史記·平準書》)。

  在這四百多年里,猶太社會中出現了謹守律法,卻越來越假冒為善的法利賽人(Pharisee);出現了由希臘化的貴族和上層祭司組成的撒都該人(Sadducee);出現了比法利賽人更加嚴謹,集體苦修的愛色尼人(Essene);也出現了政治上激進抗爭的奮銳黨人(Zealot)。文士從抄寫員變成精通律法、但卻常常曲解聖經的權威學術團體,大祭司卻從屬靈的領袖墮落成謀求私利的政教合一職位。

  等候是神顯明人屬靈真相的重要方法,正如神讓摩西在西奈山上等候四十天,暴露了山下百姓敬拜金牛犢的心思(出三十二7)。在這四百多年里,神也任憑人類在歷史舞台上盡情地表演、折騰,如同烈馬沖向懸崖。「及至時候滿足」(加四4),當人類罪惡滿盈、在地上找不到出路的時候,「神就差遣祂的兒子,為女子所生,且生在律法以下,要把律法以下的人贖出來,叫我們得著兒子的名分」(加四4-5),帶領祂所揀選的人「出黑暗入奇妙光明(彼前二9),讓「那坐在黑暗里的百姓看見了大光(太四16)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