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伯二十七1】「約伯接著說:」

【伯二十七2】「神奪去我的理,全能者使我心中愁苦。我指著永生的神起誓:」

【伯二十七3】「我的生命尚在我里面;神所賜呼吸之氣仍在我的鼻孔內。」

【伯二十七4】「我的嘴決不說非義之言;我的舌也不說詭詐之語。」

【伯二十七5】「我斷不以你們為是;我至死必不以自己為不正!」

【伯二十七6】「我持定我的義,必不放松;在世的日子,我心必不責備我。」

  • 「約伯接著說」(1節),這個發言的格式與之前的「約伯回答說」(六1;十二1;十六1;十九1;二十一1;二十三1;二十六1)不同,代表此處已經結束了三個回合的辯論。三至二十八章分為對稱的五個部分,二十七-二十八章是約伯的總結,也是約伯向神申述之前的宣誓:
    1. 約伯的哀歌(第三章);
    2. 第一個回合(第四-十四章);
    3. 第二個回合(第十五-二十一章);
    4. 第三個回合(第二十二-二十六章);
    5. 約伯的總結(第二十七-二十八章)。
  • 2-4節是法庭發言之前的誓言,可譯為:「我指著奪去我公道的永生神,並使我心中愁苦的全能者起誓:只要我的生命尚在我里面,神所賜的氣息仍在我鼻孔內,我的唇絕不說不義,我的舌也不說詭詐」(和合本修訂版)。雖然約伯相信是「神奪去我的理,全能者使我心中愁苦」(2節),但他仍然堅信神的公義和救贖,承認自己的生命氣息來自神(3節),所以仍然指著神起誓。這是一種「無故」(一9)的敬虔,連約伯也說不清是為什麽。
  • 「我持定我的義」(6節),意思是「我堅持我是義的」(6節),這是法庭上的誓言。
  • 本章相當於約伯在神法庭上的宣誓,神是法官,而三位朋友就是控告他的「仇敵」(7節)。約伯首先起誓自己絕不說謊(4節)、斷然否認自己有罪(5-6節)。既然約伯與人辯論是「秀才遇到兵,有理說不清」,他就只能對神起誓、死不認罪:「我斷不以你們為是;我至死必不以自己為不正」(5節)。

【伯二十七7】「願我的仇敵如惡人一樣;願那起來攻擊我的,如不義之人一般。」

【伯二十七8】「不敬虔的人雖然得利,神奪取其命的時候還有什麽指望呢?」

【伯二十七9】「患難臨到他,神豈能聽他的呼求?」

【伯二十七10】「他豈以全能者為樂,隨時求告神呢?」

【伯二十七11】「神的作為,我要指教你們;全能者所行的,我也不隱瞞。」

【伯二十七12】「你們自己也都見過,為何全然變為虛妄呢?」

  • 7-10節是約伯繼續在神的法庭上宣誓,當庭指責無故控告者的結局就「如惡人一樣」(7節)、「如不義之人一般」(7節),他們罔顧事實,訴詞虛妄」(12節)空洞。
  • 「仇敵」(7節)指法庭上的控告者(詩一百二十七5),「起來」(7節)指法庭上起來控告(詩一5;三1)。而這些控告者,就是不遠千里前來安慰約伯的三位朋友。
  • 約伯在反擊控告者的時候說:惡人在死後沒有「指望」(8節),在患難中神不「聽他的呼求」(9節),不能「以全能者為樂,隨時求告神」(10節)。但是,此時約伯並沒有看到任何「指望」,也沒有感受到神「聽他的呼求」,而且認為「全能者使我心中愁苦」(1節),根本沒有「以全能者為樂」。實際上,約伯說出這些四平八穩、「屬靈準確」的教條,只是用三位朋友的道理去回敬他們,自己心里卻一點底氣都沒有,反而充滿了疑惑(二十一7-33),以致「每逢思想,心就驚惶,渾身戰兢」(二十一6)。

【伯二十七13】「神為惡人所定的分,強暴人從全能者所得的報(原文是產業)乃是這樣:」

【伯二十七14】「倘或他的兒女增多,還是被刀所殺;他的子孫必不得飽食。」

【伯二十七15】「他所遺留的人必死而埋葬;他的寡婦也不哀哭。」

【伯二十七16】「他雖積蓄銀子如塵沙,預備衣服如泥土;」

【伯二十七17】「他只管預備,義人卻要穿上;他的銀子,無辜的人要分取。」

【伯二十七18】「他建造房屋如蟲做窩,又如守望者所搭的棚。」

【伯二十七19】「他雖富足躺臥,卻不得收殮,轉眼之間就不在了。」

【伯二十七20】「驚恐如波濤將他追上;暴風在夜間將他刮去。」

【伯二十七21】「東風把他飄去,又刮他離開本處。」

【伯二十七22】「神要向他射箭,並不留情;他恨不得逃脫神的手。」

【伯二十七23】「人要向他拍掌,並要發叱聲,使他離開本處。」

  • 「如蟲做窩」(18節)、「守望者所搭的棚」(18節),都是比喻不堅固的房子。
  • 「東風」(21節),是從東方沙漠中吹來的熱風,會使植物枯幹。
  • 13-23節描述「神為惡人所定的分」(13節),與三位朋友對惡人結局的描述類似。這是約伯在法庭宣誓時用咒詛來證明自己清白,也順便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,把三位朋友所說的惡人結局原樣奉還,因為約伯已經把他們當作無故指控自己的「惡人」(7節)。誰自認為是「惡人」,誰就可以對號入座。
  • 這三位朋友不遠千里地來看望約伯,擺上了代價、付出了真情,結果不但成為約伯的控告者,約伯也反過來指控他們是惡人,並且互相咒詛。出於肉體的真情,結果竟然這麽矯情!這也是約伯現在的「我」對過去的「我」的傷害,兩個「我」彼此傷害的能力不相上下、不分伯仲。